说话之间,克定、克静兄妹二人已经进入校门,见大门口张贴着学生名单,各自按不同的科分列在上。
那时的明仁大学只有四个科目,类似现在的院系,只是专业细分的不够。这四个科目分别是:文学、经济、工程、法律。
二人按图索骥,寻找各自所在的班级。
李克定是经济2班,在赵氏楼二层;李克静是文学预科1班,在钱氏楼1层。
找到班级地址,兄妹俩约好中午一起吃饭,便分头去了各自的教室。
克静没有缠过足,在那个时期属于另类,看到校园中的一众小脚儿,心里特别不舒服。
想到这么多人受此摧残,竟还乐此不疲,以此为美,人类的理念真是可怕,心心向恶的摧残行为,习以为常成了风俗后,不仅让人不知其恶,还趋之若鹜。
正想着的时候,李克静已经来在钱氏楼下。
找到文学预科1班,见里面空空荡荡,尚无一人。
克静心想,我今天果然拔了头筹,来的最早,便选一个靠窗的坐位,独自坐下来,安静的看着窗外。
外面人来人往,各类穿着杂乱,一会儿比一会儿热闹。每次听到脚步声,就会时不时的从门外进来一个人。
李克静观察着他们,都是进来后先四处看看,再找个座位默默坐下,相互间也不打招呼。
李克静本来是个活泼的姑娘,平时唧唧喳喳的很爱说话,但今天她想看看这些新同学会有什么表现,便故意板着脸,冷漠的坐在一边。
见大家进来后也和她一样保持沉默,更加相信一个道理——从众,说是的行为往往会跟从他人,跟从群体,以免显的另类,这就是环境的影响。
李克静今天是第一个到的,又故意不和第二个进来的人打招呼,那第三个进来的人,见前面二人保持沉默,也会跟着学,这样顺序下去,直到最后一个。
李克静的试验,效果显著,故而正在得意,忽见门外进来一位女生,身材高挑,淡黄色外衣,一条白裙,秀发披肩,肌肤白皙,眼波清澈,神似秋水。
李克静不由眼前一亮,心说:真是个大美女,心中喜欢,便首先打破了教室里的沉默,招呼她过来。
那女孩微微一笑,轻轻走到李克静身边:“你好,我叫陆宛。”
克静站起身,介绍自己:“你好,我叫李克静。”
二人坐下,克静问陆宛:“听你说话,不象是北京人,从哪里来的?”
陆宛说:“我家在河间,不过我在天津生活了十年,是刚刚随父母亲来北京的。”
陆宛是河间人,李克静顿觉惊喜,兴奋的说:“河间啊!我也是河间人呢。”
老乡见老乡,未必两眼泪汪汪,但有几分激动,却在所难免,陆宛也不例外,高兴的笑着说:“是吗!那可太好了,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家乡人。”
陆宛笑的纯真,克静再看她穿着气度,绝非河间等闲人家的女子,且从天津过来的,名字又叫陆宛,难道她就是陆家的二小姐?于是问陆宛:“河间陆府,可是远近闻名的,我听说陆家大爷现下在沪海道任职,二爷在天津任职,你可是她家的小姐?”
陆宛说:“你说的是我大伯和我父亲,不过我父亲上个月调任北京,所以我才跟着来了这里。”
克静甚是出乎意料,便说:“竟然是你?你是陆家二小姐!”随后忍不住心里偷着乐,克定的娃娃亲来了。
“你说的对,正是我。”陆宛答应着,见她笑的诡秘。心想她穿着气质不俗,又是河间人,可别是李家的大小姐,那就尴尬了,便问李克静:“我听父亲说过,河间李家二爷在北京任职,他有个女儿是李家的大小姐,该不会是你吧。”
“你没想到吧,还真的是我。”李克静回答说,“有缘千里来相会,没成想,在这里能遇见你。”
陆宛脸上一红,心想和李家的这门亲事真该早些退掉,可惜碍于奶奶阻止,加上自己年纪还小,就没有着急,现在遇到他们家小姐,真是怪不好意思。
克静见陆宛害羞,知道现下都在解放思想,争取女权,学生们对娃娃亲这种由父母包办的婚姻,个个嗤之以鼻,此事陆宛必然不想让同学们知道,便转移了话题,问她住在哪里等等家常话。
直到老师进来,安排坐位,分配宿舍,二人才起身,一同去办理各类手续。
陆宛的家离此不远,只是陆宛和克静一样,自幼娇贵,所以中午不想来回折腾,便都申请了宿舍,好方便午间休息。
克静和陆宛两位姑娘,虽是初次见面,竟颇为投缘,二人同进同出,一切收拾停当,便回到学堂里坐着闲聊,直到中午时分,克静对陆宛说:“等会儿,咱们一起去吃饭吧。”
“好,我今天也不想回家,在这里体验一次。”陆宛答应了,却半天不见克静起身,问她说:“你不是要吃饭吗?怎么还不动?”
克静说:“不急,现在人多,何必去排队,咱们再等等。”说着又假意整理书桌,不一会儿,克定便来找她,说去吃饭。
克静牵了陆宛的手出来,一路和克定走到校园,才给陆宛介绍说:“这是我大哥,李克定。”又对李克定说:“这一位女同学,你定然想不到,她就是陆家二小姐陆宛。”
克定和陆宛听了,同时错愕的看向彼此,刚一交目,陆宛便羞的低下头去。
克静见他俩不好意思相互说话,赶紧打破僵局说:“快走吧,咱们去吃饭。”说完,和陆宛走在前面,李克定跟着二人进了食堂。
吃饭的时候,李克定坐在陆宛对面,不时偷眼瞧她,弄得陆宛哪有心思用饭,便低着头,偶尔往嘴里放点东西,只在克静和她说话时,才简略的回答两句。
李克定见陆宛貌美,足可与克静比肩,这几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想着如能娶她为妻,自己也当满足了,便美滋滋的琢磨着好事,饭的味道都没怎么留意。
看陆宛和李克定二人一个羞涩,一个傻乐和,克静一直想笑,又怕陆宛羞恼,只好强自忍着,不时观察,顺便找几个话题,为二人说话搭桥。
这顿饭陆宛吃的好不尴尬,下午,班级召开会议,无非是大家自我介绍,相互认识,课业的安排等诸多杂事。
陆宛也无心其他,直到一天结束,回到家中,才用两手捧了脸,看菱花镜中,粉面含春,兀自觉得还在发烫。
晚上,陆宛反复回想李克定的神情、容貌、举止言谈,觉得倒也让她喜欢,更羞的无地自容,幸好是关起门来,无人瞧见。躺在床上,琢磨着白天的一切:哪句话自己说的好,哪句话说的欠妥当,便忽而自豪,忽而羞愧,辗转反侧,思前想后,久久无法入睡。
克定兄妹回家后,克静便急着问他:“你的娃娃亲,今天算是重逢了,你觉得她怎么样?”
“嗯,挺好的。”李克定回想陆宛的美貌和羞涩的样子说,“长的没得说,绝对是个秀色可餐的人。”
克静笑着说:“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,这回你一定不希望人家来退亲了吧?”
克定说:“我原本也没期望她来退亲。只是担心她长的很丑而已。”
克静笑他说:“人家丑你就担心,长的美就秀色可餐,哎!难怪夫子说‘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’。”
“夫子说的太正确了。”李克定回应着她说,“夫子光弟子就有三千,加上周游列国,一生阅人当以万计,尚且发出如此感叹,可见好德胜过好色的人,是没有的。我呢,也是个最正常不过、好色胜过好德之人。”
“没人说你不正常,就是因为你太正常了,所以成不了圣人。”克静起身来到镜子前,左右扭动着,先看自己的身形,然后又离的近些,仔细看着自己的眉眼说,“人的容貌真是重要,尤其在婚姻上,以貌取人,竟然成了常规。”
克定也走到镜子前面,看镜中克静如花似玉,便说:“以貌取人,应该由来已久了,可能比我们知道的历史还要久远。即便眼前,你看镜中这个女子,鲜花一般,你忍心让她插在牛粪上吗?”
“你又用这么恶心人的比喻。”克静端详着自己,用手整了整头发,心想是我好看,还是陆宛好看?便问李克定:“你觉得我和陆宛谁更好看一些?”
“各有所长吧,不同风格的美。”李克定回答着,陆宛那傲娇的身材,晶莹的肌肤,秋水也似的眼眸,又浮现在他眼前,和镜子中的克静恰似桃李争艳,各有芬芳。
克静心想各有所长,这话的确不假,李克定没有特别赞美陆宛,情人眼里出西施,在他这里好像没起作用,便问他:“你不会只是好陆宛的色吧?这可危险。”
克定转过身来,妹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思,为掩饰慌乱,故意伸个懒腰说:“谁说只好她的色了,没有的事。我先躺会去了,折腾一天,感觉够累的。”
“看看,果真被我说中了吧,你也别不好意思。”克静说,“反正你和陆宛已经见过面,我觉得不管你喜欢她什么,哪怕只是喜欢她的美貌,也比什么都不喜欢强。我可是帮你们认识了,以后如何,就看你们的造化吧。”
克定一边往外走,一边说:“你放心吧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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